“好,一言为定。”二人击掌为誓。
这时就听见拍卖场内一片沸腾,二人不免分神环视了一下整个拍卖场,很快就被霍仙姑包厢上悬着的一盏小灯吸引了过去。解雨臣站起身走出了帘子坐到临着栏杆的座位上只等着把这一潭水搅得更浑。
蝶儿躲在帘子後面自顾自的品茶,只等着看这一出戏将怎样唱。
要说蝶儿的感觉自然比普通人灵敏的多,对面霍老太太的包厢里发生了什麽事情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和耳朵。一开始她还能很淡定的品茶可是当王胖子放倒第一个人时她手里的茶杯也不自觉地放到了桌子上。当解雨臣也一跃而下加入到混战时蝶儿站起身隔着帘子紧紧的盯着被一群人围住的三个人。当三个人冲破重围从新月饭店的大门杀出去的时候蝶儿勾起嘴角不由得赞叹了一句:“张家的男人要是都像王胖子一样有血性汪家人也不至于能够猖狂到现在。”
巴乃村子边的林子里张日山有点担心的看着蝶儿说:“你可别乱来,王胖子可不是吴二白,他要是恼了可不好收场。更何况他和张起灵是过命的交情弄不好张起灵护起短来你可就是骑虎难下。”
蝶儿依然是一副云彩的打扮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说:“所以这个事还得你帮我啊。”
张日山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看着蝶儿。
蝶儿说:“我呢有一种僵丹,吃了以後就和死人一样。到时候我就装死,等他们把我埋了之後你就趁着天黑把我再挖出来喂我吃了解药不就得了。”说完一脸你还不夸夸我的表情看着张日山。
张日山苦笑一声说:“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妙龄少女,怎麽说死就死呢?死了也得让大夥儿信呀。”
“嗯”蝶儿想了想说:“被人暗杀。毕竟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扑朔迷离,多死一个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面的小丫头也不是有多突兀。”
张日山给了她一个“你真行”的表情转身就走。
蝶儿在他身後大声的说:“记得三天之内把我挖出来。”
“挖,挖,挖,你就是埋到喜马拉雅山底下我也把你全须全尾儿的挖出来。”张日山没好气地说。
蝶儿听了才满意的“哼”了一声接着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张日山回过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到底是个什麽滋味。
有张起灵和解雨臣在前面冲锋陷阵,张日山和吴二白在後面坐阵,蝶儿从中调度一切都有惊无险。
吴邪和王胖子把张起灵背出来的那个晚上,林子里吴二白对蝶儿低低的说:“霍仙姑死了。”
蝶儿愣了一下没说什麽。
“吴邪,没能把全尸带回来,只带回来一颗人头。”吴二白说着捏了捏紧蹙着的眉头接着说。
“姐姐强势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後连个全尸都没保住。”说完蝶儿苦笑了一声。
“潘子。”吴二白停了一下接着说:“也折在里面了。”
蝶儿听了心头一阵刺痛然後又镇定了一下问:“怎麽折的?”
吴二白把打听到的大体情况和蝶儿简单的说了一遍蝶儿听了强忍着泪水说了八个字:“忠勇无双,配享太庙!”
几天之後,蝶儿猛地睁开眼睛紧接着张开嘴巴使尽浑身的力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渐渐的她的呼吸匀了起来眼睛也开始聚焦。第一眼就看到守在旁边的张日山于是强撑起身子喘着气抚着胸口抱怨说:“憋死我了。”
张日山扶着她靠着床坐好,冷着脸递过一杯水。蝶儿很自然的接过来喝了几口又递了回去。
张日山看她并无大碍只说了一句:“跟我走!”便不顾蝶儿还发软的腿脚连拖带拉的把她拉出帐篷,走出营地,奔着山下走过去。蝶儿试图想要挣扎可是刚刚苏醒的她怎麽抵得过张日山就不断的责骂张日山。可是张日山不管不顾的拉着他跌跌撞撞的走了有一里地之後终于停了下来然後松了手。
蝶儿刚刚要大骂就见张日山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把到了嘴边的骂声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这时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一声接一声悲痛的哭声。蝶儿仔细一听顿时心里一紧——没错,这哭声是王胖子的。
蝶儿刚刚要说什麽张日山就又拉着她走了大概一百米来到了一处山坡的平地边上,他们躲在一处灌木的後面探出头来蝶儿终于看清了——不远处的一个新的坟墓前一身疲惫的王胖子瘫跪在那里哭得肝肠寸断,绝望丶悲痛丶懊悔丶愤懑丶不甘随着一声声的哭喊在山间回荡。
蝶儿都看呆了,她没有想到这个放荡不羁丶洒脱丶幽默又混不吝的胖子会为了一个小姑娘哭成这样。她指着不远处痛哭的王胖子一脸的不知所措弱弱地说:“我,我没想到他会。。。。。。”
张日山似乎看不下去了打断她冷冷地说:“男人的心也是肉长的,伤了,也会疼,也会哭。”说完这句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留下蝶儿呆呆的立在那里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这一年过後蝶儿似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深居简出极少在人前露面。也是在那一年,蝶儿亲自把张起灵送到了青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