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啓山呀?”蝶儿随口的又答了一遍。
吴老狗“咝”了一声摸着後脑勺琢磨了一会儿又问:“你哥哥是张大佛爷?”
蝶儿儿歪着头想了一下说:“我哥哥不叫张大佛爷,他就叫张啓山。”
吴老狗围着蝶儿转了一圈仔细的打量了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姑娘一拍脑门醒悟过来——难怪这姑娘说话的口音这麽耳熟,佛爷和他家的亲兵有时候就用这种口音说话——正经的东北口音呐。
想到这一点吴老狗就觉着不妙赶紧跑到街口叫了一辆黄包车小心翼翼的把蝶儿扶到车上自己跟在车後一路带到自己家的宅子门前。
一进大门就有一个老管家迎了出来,吴老狗赶忙对老管家吩咐说:“赵伯,找几个丫头给蝶儿姑娘换洗换洗,把伤口也包扎一下。”
想起蝶儿姑娘可能还饿着肚子又吩咐说:“吩咐厨房给蝶儿姑娘做点吃食摆到堂屋。”老管家马上吩咐下去。很快就来了两个丫头扶着蝶儿姑娘去了客房。
老管家凑到吴老狗身边小心的问:“爷,这是您在哪里捡来的丫头?”
“什麽捡来的丫头,这是佛爷的妹妹。”
“哪个佛爷?”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麽那个佛爷?长沙有几个佛爷?张大佛爷。”吴老狗不耐烦的回答。
吴老狗刚说完老管家就接着说:“那怎麽可能呢?张大佛爷什麽时候多出来个妹妹?”
接着又说:“再说,张家那是什麽门第?你再看那个丫头那身打扮怎麽可能是佛爷的妹妹?”
说着看着吴老狗说:“爷,现在世道乱,什麽人什麽事都有。您不是被人骗了吧?”
吴老狗一听顿时也拿不准了说:“应该不会呀,她张嘴就说出佛爷的名讳,还有那一嘴的东北口音怎麽看也不像是假的呀。”
“哎呀,爷,佛爷的名讳长沙人谁不知道。东北人咱长沙也不是没有。”
转又想了想问:“爷,您是在哪遇到这丫头的?”吴老狗便把刚刚的经历叙述了一遍。
管家琢磨了一会儿说:“既是这样,爷把那丫头带回来也是对的,万一要真的是佛爷的家人我们置之不理以後也不好和佛爷见面。”
接着便又说:“一会儿爷就跟那丫头说要打发小斯去佛爷府上传话请佛爷派人来接她找她讨件信物,看情况再说。”
正说着话,就见两个小丫头引着换洗妥当的蝶儿走了过来。吴老狗再次打量了一圈蝶儿,不由的吃惊道:“呦,真看不出来你穿起女娃的衣裳倒还真好看。”
蝶儿也不认生,大辫子一甩冲着堂屋走过去说:“我的饭呢,我快饿死了。”走进堂屋看到桌上摆着一大碗面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吃。
眼看着半碗面下了肚吴老狗便对蝶儿说:“蝶儿姑娘你说张大佛爷是你哥哥。。。。。。”还没等吴老狗说完蝶儿把筷子一拍说:“不是张大佛爷,我哥叫张啓山。”
吴老狗赶紧解释说:“我说的张大佛爷是你哥的绰号,是长沙人对你哥的敬称。”
蝶儿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我哥在长沙很厉害吗?”
“当然,佛爷是我们长沙的布防官,这里当兵的都得听他的。而且还是我们长沙九门的老大。”
蝶儿听了顿时得意起来也不去追问布防官是什麽官,九门是什麽门嘴里不由的念叨:“我就知道,我哥哥一定很厉害。”说着就又拿起筷子准备吃面。
吴老狗赶忙拦了一下说:“蝶儿姑娘,你来找佛爷,不知道可带了什麽信物?我让夥计带了去佛爷府上传个话好让佛爷派人来接姑娘。”
蝶儿一听,托着下巴想了想说:“信物还真没有。”接着想起什麽顺手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金镶玉的手镯给了吴老狗说:“你见到我哥就把这个给他看他就知道了。”
吴老狗一看顿时所有的疑虑都没了赶忙叫来管家吩咐道:“管家叫厨房把家里所有好吃的都做了端上来,让蝶儿姑娘吃好喝好。”
管家不明所以,吴老狗赶忙把手里的镯子塞给管家看,管家也是见过世面的一看之下也不由的一惊,只见那镯子金黄的底拖,在太阳下闪着灼灼的光,九个白玉雕的麒麟围成一圈被嵌在底拖上,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彩,一看就不是凡品。管家自然明白马上掏出一块丝帕把手镯包好小心的揣进怀里吩咐好下人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