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君下意识的接手,心不在焉的输入着号码,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紧急联系人。
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莫景君也从一开始的镇定变得慌乱,拿手机的手,一直在颤抖。
“不是说开车不提速的,要是让我知道他没事儿,在哪个地方飙车,见到他,我一定要狠狠锤他。”莫景君自言自语道,在她眼角闪烁的泪光,暴露了她的不安。
“会不会是在路上遇见朋友了,没准多唠了会儿嗑。”夏暮雪也不知道该怎麽安慰,只能尽量往好的方向说。
“景君,要不你回去找找?今天的演出就算了,後续该给的钱1分不会少。”秦姐一锤定音。
“指不定就是路上遇到熟人,说了会儿话吧!再等等,今天就是我一个人,也要把这场演出表演完。”莫景君咬了咬牙,把泪憋了回去。
秦姐叹了一口气,带上耳机,指挥着舞台後面的调音师开始调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点45分,还有15分钟,演出就要开始了,大厅陆陆续续开始坐上人,莫景君一动不动的坐在架子鼓前,眼神仿佛失了焦距,整个人木木的。
夏暮雪虽然心里很急,但毕竟不好表现出来。莫景君闭上眼睛2秒,再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抱歉的看着夏暮雪“暮雪,一会儿帮个忙,你就坐在另外那个位置,随便打,装装样子也行。”声音里甚至带着祈求。
“好”夏暮雪一口答应。
3点55分,主持人在台上介绍着接下来要表演的节目。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夏暮雪只觉莫景君的手像冰库一样凉。
倒计时开始了,马上就要上台表演了,隐约间夏暮雪听到饭店门口响起摩托车声。
“景君,季时年好像来了,你快听,刚才我就听见他停车的声音了。”
莫景君的手开始回温,焦急的去看大厅的门口,只见,季时年额头上不知道什麽时候绑了一条红丝带,快速的跑向後台。
“下面邀请我们的架子手表演《狂浪》……”主持人在前面念到曲目,季时年跑到後台什麽都没说,牵着莫景君的手,走到台前,在座位上坐下,开始表演。
夏暮雪自知没自己什麽事儿了,赶忙在台下找了一个好的位置,静静的看他们表演,因为季时年坐的位置背着光,她看他并不清切,莫景君坐在灯下,刚才还没有舒展的眉毛,一个子变得舒展开来,整个人像是上战场上战士,敲打架子鼓的架势像是敲战鼓。
一连表演了半个小时,莫景君才在台上谢幕。
莫景君牵着季时年的手下了台,一直楞楞的不说话。
夏暮雪站在一边,都开始急了,刚才莫景君这麽担心季时年,现在怎麽都不说话了。
“你怎麽受伤了。”莫景君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血迹,担心的连忙去拿季时年的手,季时年赶紧把手在身上擦了擦,装做无所谓道“没事啊,真没有事,可能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了。”“你手上的擦伤是怎麽来的,现在还在渗血,你要是不说实话,信不信一会,我捶你啊!”
“其实也没什麽,就是刚才我走的那条路上有个中二少年在飙车,结果一个不稳,脱把了,摔倒的时候,把我的车铲倒了,摔了一跤,光顾的给他打120,忘了看时间了。”季时年嬉皮笑脸着,装作不在意道。
“走,我们去医院。”
“真没事的就是一点擦伤。”季时年把手往皮衣里藏了藏,不让莫景君看他的手。
最後还是拗不过莫景君,硬拉着他去了医院。
夏暮雪看着熟悉的医院,不禁想起了江涉当初洗胃时也在这家医院,脚下的步伐也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当初的那个病房,不知怎麽这麽巧,江涉刚好推门出来,他手里拿着暖壶,步伐却朝着楼梯道方向走去。
隔着安全门,夏暮雪隐隐可以听到他小声的哭泣声,压抑又痛苦。
他好像哭了。夏暮雪又想起妈妈说过的话,如果一个人没有天大的困难,又怎麽会舍的拿自己的身体去冒险,所以江涉是遇到了困难,现在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他当初拿那两千块钱是为了救他的奶奶,至于他其他的事,都是她不曾了解的。想明白这一点,夏暮雪感觉自己心里隐隐紧绷的一根线松了下来。
夏暮雪也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他,想想江涉也肯定不希望别人在他这麽落落魄的时候出现看他笑话,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她把口袋里仅剩的一包纸巾,悄悄的打开安全门,放了进去,连忙跑开了。
躲在角落里的夏暮雪看见江涉,拿着纸巾从安全门里出来,他的眼角出还带着泪珠,整个人低沉又脆弱,深邃的眼眸不动声色的看着过往的路人,像是没找到什麽,眼神不由的变的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