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外面的村民仿佛在等村长挑好,等决定了谁住村长家後,门外又喧闹了起来,开始了一波抢人热潮,其中,金穂和紫薪是最为受村民们喜爱的。
“女娃子身体弱,我家养的鸡多,正好可以给老师补一补。”孙姓村民看向金穂,“老师,听说您受凉了,我家还有晒干的重阳茶,老母鸡也多,正好对症,您来我们家,正好方便调理,省的落下病根。”
“对对对,俺家也一样。”杨姓人家也对紫薪说,“俺家是猎户,家里也有些进补的东西,村里的重阳茶也是俺经常上山去采的,老师来我家,养一养,病好了,还得造福我们村。”
其他村民也跟着起哄了一阵,只不过,寒症是真的能要人命的,紫薪和金穂最後还是选择了能够给让她们好好调养身体的人家。
听到紫薪和金穂选择的两家人很是高兴,有种扬眉吐气一般昂首挺胸,好像能让有文化的老师住进自己家里,并且提供帮助,是多麽荣耀的一件事。
最後,东方泋被分到了一户姓卢的人家,因为她点名要可以洗澡的。他们连吃水都不方便更别提洗澡了,也只有姓卢的人家愿意收她。
据姓卢的人说,整个村子就只有一口生活用水的水井,在村长家还要向上面走一点,听说那里的水质才算干净可以用,他家就在村长下游,离得比较近,挑起来也方便。
这可真是个古怪的事儿,明明荒宅里面有自来水,结果引进的时候却没人引做生活用水,只用来冲刷厕所,也不知道这个水源是从哪里过来的。
东方泋满心怀疑的起身跟着姓卢的往外走,却被人拉住衣角,转头一看,金穂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麽?”东方泋问。
金穂见姓卢的不满的看了过来,她住下的那个孙家也皱眉,不由拉着东方泋到了角落那边。
“东方,我问你件事儿。”金穂声音压的很低,甚至面带恐惧,“你说你去荒宅的井里打了水,然後发现里面没有水,是口旱井,对吗?”
“对啊。”东方泋点头,“怎麽了?为什麽问这个?”
“那你用的是不是厨房门口放着的那个木桶。”金穂问道。
“对,我想着快点回去,直接放到门口就出来了。”东方泋想到天稚的话,“你晚上出去过,还去了厨房?”
金穂抖着点点头:“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桶里有什麽?”
“没有,我从厨房带过去的就是空桶,旱井也没有水,提上来的也应该是空桶。”东方泋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金穂,“桶里有东西?”
金穂简直快要哭出来:“我以为你是捉弄我们对你们不好,所以才骗人,我晚上实在太渴了,就去找东西准备接点水,井里没水,厕所里的水能弄点也好。只不过我太害怕了,厨房有只有丝丝不太透亮的火光,我没敢进,从门口拿了桶去厕所接水,然後发现你没骗我们,我只好用手接了点喝,喝完之後想提桶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只手骨!!”
她压抑着声音,却尖锐得仿佛要刺破喉咙穿透出来:“我吓得赶紧跑了,不小心还把桶踢到,但是今天去厕所的时候,那个桶竟然不见了!!”
“你怎麽现在才说?”东方泋有些生气,错失了机会,不知道之後还能不能对荒宅进行探索。
“我回去之後就病了,我以为我要死了。”金穂吸了吸鼻子,“不过好在你把我救回来了,谢谢你。”
东方泋还能说什麽?只能无奈叹气:“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点,那个姓孙的看起来已经不耐烦了。既然规矩是除了村长家之外一人一间,肯定有什麽原因,你身体不舒服,记得多警醒点儿。”
金穂感激的点点头,在孙家不耐烦的眼神下赶紧跟着走了,东方泋随後也跟着卢姓人家走了。
路上,东方泋随意攀谈:“村里的人都不是一个姓啊,我认知还停留在保守阶段,以为一个村就是一个大姓。”
卢姓人家仿佛因为能接待贵宾而感到高兴,他笑呵呵的:“以前也是大姓,不过後来外姓人来的多,有一些留了下来,渐渐也有了其他的姓。不过我妈是土生土长村里人,我爸是外乡的。”
东方泋了然点头,然後又状似好奇的问:“为什麽整个村就一口水井啊?昨晚我们还看到荒宅里有个废弃的水井呢,可惜就是没有水。”
姓卢的顿住脚步,有些惊恐的看向东方泋:“你还去井里打水了?”
对方恐惧的表情令东方泋压下了实话实说的念头,她试探性道:“没有,就是看到了,而且那些辘轳都坏了,怎麽打水。”
姓卢的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转而他又想起什麽:“不对啊,那井口应该压了块大石头,你怎麽看见里面的?”
东方泋眨眨眼:“没有石头啊,井口就是敞开的。可能时间久了,石头酥了,碎掉掉下去了吧?”
姓卢先是大惊,随後表情变成了惊恐:“那我得赶紧和村长说一声,你等会儿我啊!”
说完,他惊慌失措的掉头又向村长家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