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是和裴临待在一起久了,也学会胡言乱语了?
他赶紧摇了摇头,把脑海里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全赶出去。
季禾往车边挪动着步子,寒风裹着冷气砸在脸上,生疼。
港城的冬天,格外冷,每一年。
把围巾又往下巴上提了提,盖住脸。
走到车旁边,裴临正坐在里面好整以暇的等着他。
季禾把脸埋在围巾里钻进去,看也不看裴临。
正准备启动车子的裴临敏锐的察觉到季禾不对劲,像是不敢看他?
“这么冷的天,你在那站那么久做什么?你就差把你那些猫猫狗狗当太子公主来养了。”
季禾听见裴临的声音就想起刚才他的所思所想,听裴临提到猫猫狗狗更是觉得负罪感满满。
“冬天了,怕它们冷。”
裴临伸手抬起季禾的脸:“你怎么不担心我冷?”
季禾往后躲了一下,把手里的围巾递给裴临:“给你带了围巾。”
言外之意,还是担心你冷的,特意给你带了围巾。
所以能不能不要幼稚到连狗的醋都吃?
裴临低头看了一眼,没伸手接,而是解开季禾的围巾,把他的脸解救出来:“车里有暖气,捂这么严实做什么?”
“有点冷。”
季禾只觉得自己心思不纯,不敢面对裴临,一天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裴临疑惑的声音从喉间传出来,他凑近季禾,单手捧起他的脸。
一张满是红意的面庞映入眼帘。
冬天脸红是件很平常的事的事,可是刚才季禾整张脸都埋在围巾里,哪能脸红?
裴临现在了解季禾了解到什么地步了呢?
季禾的一个表情,动作,眼神,他几乎都能读懂他的意思,并由此去猜测季禾心里在想什么。
所以,在他去开车的这段时间里,稻草人在想什么了不得的事?
想到面对他一脸心虚尴尬?
他没记错的话。
稻草人只会在被他挑逗到受不了,羞耻的时候才会脸红。
“啧。”裴临显然十分惊异:“你在想见不得人的事?”
季禾觉得他想的东西是有一点见不得人的,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抬头,脸上平静,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可以走了。”
“稻草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裴临的声音循循善诱:“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
季禾看着挡风玻璃:“我没想什么,太冷了,风吹的,开车。”
他这副矢口不言的样子更是让裴临存疑:“在想我吗?”
季禾:“……”
让他猜对了。
裴临接着说:“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想要我?”裴临轻笑:“我又不是不给你。”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什么都能给你,包括我自己。”
季禾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我要你做什么?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去。”
他每次说不过裴临的时候,都会佯装生气。
他以为自己威风凛凛有气势,实则在裴临眼里,就是一只炸毛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