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好嘛,这动静,一下直接给吓回去了。霍北偏头喊:“洗个手!”
“。。。。。。你小心点,别乱来。”宋岑如靠在门边,语气连哄带劝,“知道你这几天难受,再忍忍,要洗澡等伤口愈合好再说。”
“嗯,知道了。”霍北脸烧心也烧,外头少爷声音黏黏糊糊的,惹得颇有春情欲来的趋势……主要是宋岑如随便喘个气儿都好听。
不过有些事儿要干还是得挑挑场合,眼下显然不太合适,霍北难得做回清醒克制的人,把那些奇思妙想统统收了回去,又花一分钟解决所有事然后打开洗手间的门。
“你怎么没叫我。”宋岑如转过身,有些惊讶。
“裤子一提不就上来了。”霍北说。
宋岑如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把人扶上床之后检查了一遍霍北的伤口。
没出血,但周围肌肤泛着红色,也不知道是蹭到还是扯到了哪儿。
“疼吗。”他问。
霍北摇头道:“我觉得都快好了。”
宋岑如替他重新穿好衣服,扣扣子的时候抬眼说:“晚上换药的时候我再问问护士吧,确认下什么时候能洗澡。”
“哦?嫌我?”霍北歪着头笑笑,“现在才嫌我太晚了。”
本来以为少爷会怼两句呢,结果只是看了两秒,拍拍他的脸,“是怕你难受。”
霍北一怔。
没羞没臊的人就这么羞了臊了,可能因为离得近,能闻见气息都带着沉香味儿,在充斥着消毒水的病房里极其明显。
其实不能洗澡这事儿他自己也是真受不了,每天都让护工帮擦身子冲个水,上半身洗不了,下半身总能洗吧,不过都得挑宋岑如不在的时候。
但有洁癖的宋岑如不嫌弃,这就挺让人。。。。。。飘然。
送早餐的人进来了,还是咸粥配西兰花蛋羹,唯一一点荤腥也就是那碗水煮手撕鸡,寡淡的要命。霍北口味算不上太重,但这也太特么素了。
要平常他一个人吃肯定就当走个程序,嚼吧嚼吧赶紧咽,和宋岑如吃就得慢慢来。
那是在吃东西吗,是过日子呢。
霍北拿着勺,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正好,我要还你那戒指。”
“放哪儿了。”宋岑如说。
霍北给他夹了一筷鸡肉丝,“那天做手术给摘了,我怕弄丢,应该是放在行李包的夹层里。”
“嗯,我待会儿拿。”宋岑如难得上午清闲,就这样平平淡淡吃着饭的生活,他很喜欢。
换洗衣物都是虎子当时去霍北家里帮忙收拾的,就是手脚太糙,团吧团吧就给塞一块儿了,各种零碎堆在一起,宋岑如翻了好久才找到那个包。
他直接把包拎到床边的桌子上,问:“哪个夹层啊。”
“不记得了,”霍北说,“内袋吧,你掏掏呗。”
戒指找不找回来都无所谓,本来就是想试探霍北才戴的这么个玩意儿,现在让他拿走反倒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感觉。。。。。。
宋岑如打开拉链,里面装着干净的衣物,伸手进去翻了一遭,摸着个有棱有角的盒子,“这什么。”
霍北扬起左边眉毛。
盒子是长矩形的,布纹面,贴着红底黑字封条,写道:
生日快乐,宋岑如。
前四字丑极,后三字妙甚。
几乎与宋岑如本人签名如出一辙。
他睁大眼,立刻看向霍北,这人唇边弯出括弧,得意道:“我没说只有一份生日礼物。”
“是。。。。。。什么。”宋岑如鼻子有点发酸,不知道是因为这样的惊喜,还是因为那三个和他写的一模一样的字。
别的都写这么丑,就“宋岑如”仨字儿能入眼,本人不仔细瞧都瞧不出来真伪。
“看看么。”霍北说,“还好那天没一块儿带下去,否则两个都没了。”
小心摘下封条,盒子里躺着一支毛笔。笔杆青玉玛瑙所作,洁透光润,笔头尖端的锋颖齐整而软韧,凝出纤纤黑色,应该是羊毫,出锋在4厘米左右,宋岑如写行书、行草用这个长度的最趁手。
笔身上,刻着一丛竹子,就是宋岑如自己在书脊上画的那种。
这笔材质上佳,做工不算精湛,但也绝对不差了。
“你什么时候做的?”宋岑如仔细端详着,指尖抚过每一寸。
“你这就能看出来是我做的?”霍北问。
“买的么,”宋岑如夹在指间挽了个花,潇洒得很,“买的我就不往桌上放了。”
“做的做的。”霍北忙道,“请了专门的师傅教,喜欢么?”
“很喜欢。”宋岑如用笔尖点了一下他的额心,“谢谢。”
接手瑞云之后宋岑如已经很久没心无旁骛的写字了,也就趁着在学校做项目和接私活儿的时候能摸摸笔,所以礼物很好,心思也很好。
好像不管过去多久,霍北总是那个惦记着他喜欢什么,在意他想做什么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