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今天打破伤风,她都快把这事忘了。
“脸都白成那样了,手还发抖,不是晕血就是晕针。”陈弥回忆起她当时的状态,心中隐隐后怕。
“咱俩可是同桌,要是这点默契都没有,我是不是不太够格。”
“那真得好好谢谢您,和您做同桌真是三生有幸。”
“少来。”
初凝笑弯了眼睛,忽然瞥见陈弥肩上的书包,记起自己丢三落四那些瞬间,几乎每回都是陈弥帮她断后。
“说真的,我发自内心无比感谢你,”她语气认真,“要不是你,我早晚得把自己也丢了。”
陈弥道个“我知道”。他也一样。
打完疫苗回家近七点半。
胡同口的桂花幽香四散,走到陈弥家门前分别,初凝接过自己的书包艰难地背上。
陈弥皱眉,问她:“胳膊是不是挺疼?能背动么?”
“疼也没法儿,还是得自己背回家。”
陈弥开玩笑说不用,我帮你背到门口放下,多少省几步路。
初凝莞尔,“我总不能一直麻烦你。”
这倒也是。
他又尽职尽责嘱咐,“针眼别沾水,别抓别挠。”
“记住了。”
“生冷辛辣也别吃。”
“知道了。”
不过提醒几句,初凝心不在焉答应着。
陈弥轻声一笑,“这是嫌烦了?”
“没有,我荣幸还不够呢。”
话说到这,陈弥挥挥手,说快回家吧。见她不动,他又催一遍。
“还不走,不怕你妈满世界找你?”
初凝如实说,“我妈最近忙,没空理我。”
“陈弥——”她突然开口。
“嗯?”
初凝抬眼看他,试探问,“你生日是下周几号?”
陈弥笑了声,“您怎么还惦记这个啊。”他以为初凝把这事早抛之脑后了。
“你是不是不想收我礼物?”
陈弥还真没打算收。
但怕初凝不高兴,他说:“没有,我没那么不识抬举了。”
“所以是下周几号?”
“16号。”陈弥说。
月色正好。
“啪嗒——”
进屋后,初凝一手开灯,一手如释重负地丢下书包,整个人也坠入沙发中。
对面的电视屏幕上,映出她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