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丁晗约在门口回合后,俩人在路上商量着喝谁家奶茶,去哪下馆子。还没商量出什么,初平安的电话打来了。
“您这业务够繁忙的,谁找啊?”丁晗的思路被打断,调侃一句。
初凝答个“我看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按亮屏幕,先是几条短信弹出来,来自她爸初平安。
她按下接通键,嗯哦几声,很快挂了。
“我爸,”初凝粗略扫了眼消息内容,“跟我说晚上吃红烧狮子头,问我到哪儿了。”
“啊?”丁晗闻声,语气沮丧起来,“那咱们还去不去啊?”
初凝回着消息:“下回吧。我爸说一会儿说不定到地铁口接我,肯定得回家吃。”
“要不你跟你爸说说,就今晚这一顿饭。”
初凝没照做,提议说:“要不你来我家一块吃吧,也算在外边搓一顿了,还省钱。”
丁晗面露惊恐:“那还是算了,虽然你爸做饭是真好吃,但我也是真受不了你妈的脸色。”
初凝哪哪儿都好,身体好,多才多艺,学习能力也强,长得漂亮,就是有个严格的妈,还有个怕老婆的爸。
她妈平时的一切皆以成绩论,从小就不允许初凝和成绩差的小孩玩,看狗看猫都分个三六九等。小时候没少阻拦初凝找丁晗玩。
初凝抿唇,又说:“我妈这个点回不来,你怕什么。”
丁晗现在想起宋简青还打怵。
仍记得小学那回,她和初凝去西四逛吃逛喝,回家路上在地铁睡过站,到家时已经过了初凝家门禁。
初凝回了家又挨批评,丁晗一家三口上门赔礼道歉才算完。宋简青总是面上和颜悦色,严格是写在骨子里的。后来初凝也想过,可能因为妈妈是小镇做题家考到北京,她太明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丁晗都这么说了,初凝也不再勉强。上了地铁,俩人方向不一致,各自买了两瓶北冰洋碰杯,也算接风洗尘了。“滴滴”响了几声,地铁门即将关闭,初凝看了眼手表,六点整。
球打到这个点,陈弥开始收拾东西。
剩下的几个人挽留他,嚷嚷着“这么早回家干嘛去,再打会儿”。
陈弥拾起书包,视线扫过手上的口子,只回个“有事儿”。
说不夸张的,依着他今天的倒霉,要是这球再打下去,胳膊腿也得出事。
“什么事啊?”冯张一脸扫兴,拍着球刨根问底。
“给老太太买药。”陈弥说。
陈弥父母离婚早,打小爹不疼娘不爱,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老爷子去世后,老太太血压一日赛一日不稳定,记性也越来越差,后来去医院一查,才知道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
由此,家里的大事小事全都落到陈弥身上,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只是他从不抱怨,这是应该的,他不觉得有什么。
旁边的同学听见,随口评价一句,这还用你操心,你爸你妈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