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崇拿到衣服,扫了眼牌子,笑眯眯地拍照发给陆嘉南。
翌日清晨,桑恬被生物钟准时叫醒。
手机里多了一条信息。
“醒了就给爸爸打电话。”
她脑子还不太清醒,看到这句话一瞬间就想起昨天她刷卡给陆嘉南买了衣服,又还了钱的事。
卡是她爸的副卡,金额波动他自然一清二楚。
桑恬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当时刷卡多么顺畅,现在打电话就多么纠结。
她倒不是怕桑父觉得她乱花钱,这点钱在桑父眼里还算不了什么。
她只是想着,在她爸眼里,这可能意味着她主动向他低头。
哪怕是他先解冻卡,又暗示身边人向她透露。
电话拨出去,没等几秒就接通了。
“醒了?”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爸爸。”她低低地回应。
桑父应了声,慢悠悠问:“怎么想通了,终于愿意花爸爸钱了?”
桑恬老老实实:“有人觉得我是乡巴佬没钱,我故意花钱气她的。”
“哦?”桑父在那边笑出声:“干得不错,我从小就教你别吃亏。”
说完话锋一转,又说:“早就告诉你,当个穷记者谁都能欺负,什么时候把工作辞了回家?”
桑恬:“……”
她就知道。
“爸爸!”她气咻咻道:“您再说这个我挂电话了!我是正经上班,哪有那么多欺负我的人?”
桑父仿若没听见似的:“你和你妈一样,都倔得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回国当个小电视台的记者,但我不管,年底你必须把这辞了,老老实实回家陪我去看你妈。”
提到妈妈,桑恬心底的气一下子泄了出去。
桑母在她八岁的时候意外去世,印象中母亲的面容早已经淡去,她基本上是桑父一手带大的。但桑父在教育桑恬的时候,总会提起她,之后便是熟悉的争吵。
桑恬此时不想和桑父争对与错,随便搪塞几句就挂了电话。
郁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上班。
月底的记者部不算忙碌,几个同事地围在一起讨论周末去哪儿玩,遇见了什么人。
有人瞧见了赵筱雅,随口问了句,没想到对方表情黑得彷佛下一刻就要发飙。
“有什么好问的?”她气冲冲地把文件摔在桌子上,打开电脑就劈里啪啦打字。
同事:“……”
几人面面相觑,搞不懂所以然。
桑恬沉迷在整理文稿中,没注意到周围沉默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