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爱不爱的,就你懂?”
他可太懂了。
爱是为她守身如玉,爱是进入她之前先用指与唇润滑,爱是保持高富帅且功能健全,爱是接纳她的所有并时常感到心疼。
“不一样。”蒋昱存懒着语调,面色平淡重复一遍。
她懒得同他争执,自个儿洗洗手回床上睡觉。
蒋昱存原地生了会儿气,摸过笔继续誊写她的周记。
手机叮叮咚咚响消息,朋友群里,瞿显杨庆祝蒋昱存这次又戎马倥偬回来了,小窗问候他是否情比金坚,良宵苦短。
蒋昱存只道确实又坚又苦:老子帮她写了一晚上实习报告。
所谓爱情,在新时代是否已变得廉价。或许因他有幸温养在蒋家的丰足财力之下,很有闲暇闲钱闲心来追求爱。爱就要爱到想为对方剖出一捧蠢蠢欲动的鲜艳心脏才好。
蒋昱存觉得自己已快要到这种掏心掏肺掏肝掏肾的地步了。
翌日,康妙祎观他眼干发红,乃是肝火旺盛之相。
中午吃饭时空气静悄悄,桌面的瓷制蛋挞是bjd小人摆件的座位,用餐时两猫一娃娃在旁边看着。樱子刚跳上凳子、蹦上桌,被蒋昱存捉走。
他明天早上的飞机,今晚势必床下吵架床上和。
俩人各自细究一下,都很宽容默契地拿出礼物握手言和。康妙祎送他一块精心焊就的电路板,原本要焊成520,不小心焊成了502。
蒋昱存接过,挑了下眉,演作一副披肝沥胆的架势说死后要把电板嵌墓碑上。
康妙祎无语,看见他从箱子里拿出两框油画后,登时怔愣惊讶。
是她卖掉的“烂石榴”和“水仙百合花瓶”。
当初同城卖画那次被蒋昱存撞见过,他把那幅画拍下来发给朋友帮忙找来源,结果还真找到了。为此专程创了个号,找她买画,装成天涯遇知音,开出高价,巴巴给人送钱,收货地址填同城住在城郊的朋友,再偷摸运回他这里。
康妙祎差点如他所愿掉一掉眼泪,忍不住笑问:“心机这么重吗。”
“也就一般般。”
“夸我的那些什么艺术特色,是认真的吧?”
“真得不能再真。”
继续在箱子里翻找,摸到一本相册,册子里多了几张光盘。他俩就地捣鼓着播放了他幼稚园跳集体操的盘子。蒋昱存两手后撑着,边看边嘲笑幼稚儿童,说站他旁边仰天长哭的那个蠢蛋是他朋友,念完小学就出国了,现在在德国读研,天天发朋友圈哭诉自己毕不了业好想死。
客厅落地窗外霓灯缤纷。
他转头睨她:“还生气么?”
“不气了。”
“冷静了?”
“嗯。”
“现在咱俩都挺冷静的情况下,我提这件事不算过分吧……”
康妙祎静静等待他要提出的事项。
他垂着眼睫,很正经地看她,语气轻飘飘:“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