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妙祎你学的什么医,熬到七点去上早八,这健康吗?”
“没办法。医者不自医啦。”她拣拾背包,用一千毫升的超大保温杯泡杯浓茶,拿早餐机压了个三明治匆匆出门。
浮光这地方充满原始的激进性,出门在外好不容易被机动车让行,转背又差点让电动车给撞了。人行道根本就是电动车道,三梭子过去,六梭子过来,擦着人行驶。
所以她宁愿穿行广场,也不想循着人行道跟电动车抢路。
这学期的课几乎排满,除了周一以外天天早八。五门专业课,四门实验,周末也排来做实验,她和缪茵根本没空拍视频,期中一过,晚上还要加课,课后就一宿一宿熬课设。
这下两人在出租屋是真抱头痛哭了。
专业课不敢逃,水课要刷脸打卡根本逃不掉,课上老师还用小程序设置随机扫码签到。
康妙祎熬一宿,期间睡了两个小时,现在心脏咚咚狂跳,从实验室回到教学楼,在毛概课上继续做单片机电路图。
放课出教室就丢了把伞,她本着良好素质,课前将打湿的雨伞挂在外墙专门放伞的排钩上,钩子上的伞现已被一扫而空。
她气到原地深吸一口气,梁澈的消息及时弹进手机屏:“在哪。吃个饭?”
“东三楼。”
“我在附近,现在就来。”
梁澈是她直系师哥、大一时的班助,也是前摄影社社长,承蒙他关照,康妙祎从转专业到“挑战杯”的路走得挺顺。
师哥现在在施耐德研发岗,问她:“实习有打算了么,对外企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内推。”
“多谢,目前不用,走一步看一步。”
梁澈订了附近的江景餐厅包房,大厅内有人在巨型茶台边弹古筝。
康妙祎原本只是蹭个伞,没打算吃这么隆重的二人餐,他极力邀请,委实不好推掉。
“这学期课程蛮难的,实验课也多,还适应么?”
“还行。昨天接错线烧保险,今早上机调试几十遍,一插就跳闸。”
梁澈低头笑,将茶杯用开水囫囵烫了一遭,给她倒了杯茶:“我记得我第一次做模电实验,示波器噼里啪啦炸成闪电……当时看的那些网课挺有用,做了好多笔记来着,回头我找找发你。”
“谢师哥。”
服务员推着车子上菜,一盘接一盘摆了六道。
梁澈解开袖扣,将袖子挽折两道,偏头问她:“喝什么?”
“不用,我喝茶就好。菜上完了?”
“应该还有两盘。”
“取消了吧,太多了。”
“好。”
梁澈留意她多夹了几筷子黑醋小排,把那盘菜转至她面前,没再动过转盘:“我刷到过你的自媒体号,最近怎么不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