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抬眉梢,把情绪晃荡均匀,才眼神平淡放她身上,避重就轻解释起抓痕来:“前天被猫抓的,打过疫苗。”
打过了……那:“恭喜。”
康妙祎讲完没头没尾的话,神态自若,继续走路回蒋家。
蒋董事长跟幽灵似的,30天内有25天都不在家,时不时的,又突然在这栋别墅里现形。
这会儿,康妙祎路过客厅,才注意到蒋成大晚上的坐在木椅上泡茶。
屏风旁有一张岩板茶桌,壶、杯、盘和茶匙、茶漏、茶宠一应俱全。她向他问好的时候,蒋成正用完镊子换叉子。
“小康,在学校还适应吗?”
康妙祎客气回完话,蒋昱存适时推门进来,话题中心一下子转到他身上。
听到他因考砸被停卡、扣生活费,康妙祎有一点点幸灾乐祸的怜悯。
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她慢腾腾挪步。
蒋成抿一口茶,追加话术,吩咐他俩可以多进行课业交流:“听学校老师反映情况,小康你准备参加学科竞赛?昱存有这方面的准备经验,你有需要的资源可以和他讲……”
“好的叔叔。”康妙祎没将这话当真,蒋叔大概率只是没话找话,他对唯一的儿子监管培养到这种严苛地步,绝不会让他跟同龄女孩产生任何有可能的暧昧交集。
但蒋昱存当真了,不知道他是真听话还是想逗她玩。
去学校的车上,他坐后座,把一沓资料递给她:“后续会涉及到化学,需要我陪你补课吗?”
康妙祎迟疑接过:“应该不用,谢了。”
顺道
汽车每天走既定的路线到学校。
周而复始,周而复始。这种两点一线的生活望不到尽头,康妙祎对此感到有些腻烦。她在奥赛班上了一星期课程,不习惯走班制,只挑每周第一节晚自习的时间,去听固定的专项课。
一周过去,又是周一。
早自习从6:15上到7:25,康妙祎到早了,五点四十进教室,室内不到十个人。
胡漠纯很漂亮的坐在靠近讲台的第一排,校服内搭换成了巴宝莉白衫,翻领上的暗蓝格纹跟制服外套很相衬。她手里拈一片吐司,掐一朵放嘴里,抽空瞥康妙祎一眼,两人面无表情对上视线,又面无表情移开目光。
康妙祎走到靠窗最末位,推开玻璃,窗边的洋牡丹花期已过,正在层层叠叠的掉落酥玉壳子。
视线随着纷纷飞花望向楼外草坪,瞥到蒋昱存。先前转过教学楼就不见他人影,原来跑去喂黑猫了。
他用长指挑捏着猫条,蹲花坛边,看上去十足悠闲。
瞄见蒋昱存的人不止康妙祎,同一水平线上的卫生间过道口,周持昇撑靠在窗边抽烟,他最近在跟家里无理取闹中,跑学校宿舍开了单人间,才能这么早就闪现教学楼。
灰雾涌入体内,过肺,再三窍冒烟,吞吐三个回合,蒋昱存就进门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