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瑞手里牌型不错,筹码一推:“all&bp;。”
何潇萧看了看自己的牌,咬着吸管想了两秒,笑着弃了:“算了,姐来这儿是看戏的,不是给你们送钱的。”
牧忻州沉默了一瞬,跟着丢牌:“我这边也一般。”
连慎川指尖摩挲着筹码,笑了一下,视线却落在秦湛予身上:“十一?”
桌上
;只剩他们仨没表态——徐泽瑞&bp;all&bp;,连慎川和秦湛予。
“你要是今天再不赢一把,”何潇萧托着下巴看他,“明天所有人就都知道,秦司在牌桌上输给商业二世祖一大截。”
徐泽瑞笑得更欢:“对啊,你好歹捍卫一下体面。”
秦湛予看着桌面,目光从公共牌扫过去。
牌是熟牌,概率也不过那几种可能。
他不是算不出来,只是忽然有些厌烦这种“明知道结局可能不好,还非要被人逼着往前走一步”的感觉。
太像某些事。
“十一?”连慎川又叫了一声,语气半真半试探,“你要是现在弃了,这一圈就我和泽瑞对。”
“他不敢。”徐泽瑞挑衅似的笑,“今天这状态,他是不想输我太难看。”
楚悦终于从沙发上抬头,语气平平:“泽瑞,你少说两句。”
“开个玩笑。”徐泽瑞耸耸肩,并没收声的意思,“十一,怎么说?”
空气里有那么一瞬的安静。
背景音乐正好切到一段钢琴,键音一下一下落在空气里,把牌桌这一方的小气压烘得更紧了一点。
秦湛予慢慢抬了下眼。
“跟。”他淡淡开口,把面前一摞筹码推了进去。
“好!”徐泽瑞笑,伸手在桌面上轻敲两下,“这才像话。”
连慎川看了看自己的牌,嘴角压着一条若有若无的弧度,思索了几秒,最终也把筹码推过去:“陪你们玩到底。”
这一圈,被迫成了三人决战。
牌一张张翻开,桌上没人再说话,连何潇萧都把笑意收了收,只拿吸管戳杯子里的冰块。
直到最后一张公共牌落下。
徐泽瑞忍不住“哎哟”了一声,直接把牌拍到桌面上:“葫芦,成了。”
连慎川慢半拍亮牌,比他小一档,笑着摇了摇头:“运气不错。”
几双目光齐刷刷落到秦湛予面前。
他指尖压在牌角上,停了两秒,才淡淡掀开。
一眼看过去——够不上。
连慎川的牌就已经压住他,更别说徐泽瑞。
“哎。”何潇萧长长吐出一口气,“十一今天是真不在状态。”
“别说他了,”徐泽瑞笑着把筹码往自己这边拢,“这把谁来都得输我。”
秦湛予没辩解,伸手把面前本就不多的剩余筹码往旁边推了推,懒得再补。
灯光从上往下压,他把烟夹在指间,低头点火,火光一闪,把他眼底那一点阴影照得更深。
这种局他一向站在旁边,看别人来来回回地出牌。
今晚难得下场,连输了几把,输的却不仅是筹码,还有一整晚不太好处理的烦意,被人一点点翻出来,摊在这张绿色绒布上。
“十一,要不要休一圈?”楚悦淡声问,“你脸色不太好。”
秦湛予弹了弹烟灰:“不用。”
说完这句话,他才意识到,从办公室到现在,他头疼一点没减,反而被酒精和烟压得更闷。
可他仍旧坐着,没起身。
仿佛只有继续输下去,才能让某些已经开始失控的东西别那么快浮出水面。
何潇萧把吸管在杯壁上绕了一圈,忽然把牌一推:“我休一圈,你们自己玩。”
徐泽瑞一愣:“怎么着,你也撑不住了?”
“手气不好。换个人来给你送钱。”
楚悦合上资料,叹了口气:“你们这点牌术术语,已经够我写一篇语言现象分析了。”
何潇萧顺手把她的书从腿上拎走,拍了拍旁边的椅子:“上,楚老师,替我坐一把。”
楚悦本来还想推,见大家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起哄,只好丢了句:“就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