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的贴靠让布面有了像被风打翻的牛乳之意。
光影里显得格外旖旎。
顾朝暄面红耳赤。
白天的光是冷静的证人,窗帘没有完全合上,薄白从缝隙间泻下,把他们之间每一次靠近、每一处缱绻都照得清清楚楚,连细小的呼吸起伏都无处遁形。
书桌的木纹被掌心一点点捂热,纸页被轻微的碰触带起细碎的颤动;他低头,她仰视,彼此的影子在墙上叠作一处。
白昼没有夜里那样宽容,它把他眉眼里从克制到失守的变化一丝不漏地呈现出来,也把她耳尖的红、颈侧忽明忽暗的脉动一并收存。
她不敢看,又忍不住看……看他额角的薄汗、衣襟被扯出皱褶的线迹、唇边压下又忍不住溢出的笑意。
……
按不住劲。
秦湛予抱着她从书桌边起身,步子带风,转到单人皮椅那儿一坐。
……
顾朝暄正对着他。
他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后背。
顾朝暄手臂勾住他的颈侧,肩头很快又出了汗。
声线被白昼磨得绵软,尾音一丝一丝散开。
她低下头,不经意间,察觉他的视线落在他们之间——
……
“不许看!”
“眼睛是我的。”
“混蛋!”
“叫我什么?”
“……”
“嗯?”
她瑟瑟,弱弱开口:“……秦湛予。”
不见棺材不落泪。
顾朝暄猝不及防,狠骂他:“秦湛予你混蛋!”
秦湛予嘴有弧度。
手臂一收将
;她稳住,腰腹一紧,把她带离又按回。
顾朝暄呼吸被揉乱。
指尖抓得他后颈发麻。
“顾朝暄,你刚才不是这么叫我的。”
她装作听不懂,目光往旁边躲,睫羽垂下来,要把自己藏进影子里。
他偏不许她逃,指腹贴着她侧颈一路上行,收回到她的后颈处,拎回视线,又在她唇角落下一记吻,像逗弄,也像责罚。
“顾朝暄。”他叫她的名字,语气很慢,“别装傻。”
她咬了咬唇,呼吸还没稳住,被他逼得没了退路,只好极轻地、带着点气音地唤:“……秦十一。”
秦湛予被安抚了,也像被点燃,低低应了一声:“嗯。”
她被这声“嗯”震得心口一紧,指尖收拢在他肩头。
又小声补了一句:“十一。”
他失笑,额头抵住她,鼻息相闻。
她的声音一遍比一遍更软。
如同从胸腔最深处掏出来的秘密,落在他耳畔就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