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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凊定省（第2页）

&esp;&esp;他低头看着她，手掌还在她的脊骨上轻轻摩挲着。

&esp;&esp;她在寻求他的重新接纳。

&esp;&esp;她在认错。

&esp;&esp;于是，他心里那一点点内疚被她勾得全都化开，只剩下欲。

&esp;&esp;之后那几天，她在家，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esp;&esp;到了晚上，他从书房里出来，去客厅，看看她。

&esp;&esp;她的头发刚洗过，带着一点浅淡的香味。

&esp;&esp;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皮肤白得发亮，眼角带着一点红。

&esp;&esp;像极了那夜哭过后的模样。

&esp;&esp;“今天吃了什么？”

&esp;&esp;“鱼汤。赵姨滤过刺的。”

&esp;&esp;“不错。”

&esp;&esp;他点点头，像是在表扬她的乖巧。

&esp;&esp;她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轻声问：“你还生气吗？”

&esp;&esp;“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esp;&esp;他看着她：“我知道。”

&esp;&esp;她终于笑了，像个被驯服了的小动物，眨着眼，凑过去蹭他一下。

&esp;&esp;宋仲行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esp;&esp;可这残忍又让他满意。

&esp;&esp;他端着茶杯的手，指尖在杯壁轻轻敲了两下，像在思考，又像在衡量，那种“乖”能维持多久。

&esp;&esp;第二天上午，他在办公室，阳光透过窗，在文件上划出一道一道的亮纹。

&esp;&esp;他闭上眼，脑海里又浮出昨晚那一幕。

&esp;&esp;她坐在那儿，规矩、温顺、像一件被小心收好的瓷器。

&esp;&esp;他忽然觉得有些空。

&esp;&esp;但那种空不是失落，而是一种过于饱满后的寂静。

&esp;&esp;他知道自己做得太狠，可他也明白，没有那一点狠，她不会长记性。

&esp;&esp;她总是不长记性。

&esp;&esp;所以，这不是错，这只是代价。

&esp;&esp;想到这里，宋仲行轻叹了一口气。

&esp;&esp;他心里那点软意被风一吹，又藏了回去。

&esp;&esp;他向来不喜欢自怜。

&esp;&esp;晚上他回去，她还是在等，听见开门声，她抬头，露出那种乖巧的笑。

&esp;&esp;保姆在一边说：“随安最近可乖了。”

&esp;&esp;他看着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那一刻，她看上去几乎完美，姿态、语气、笑容，全都恰到好处。

&esp;&esp;他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个能生气的理由。

&esp;&esp;夜里，两点多，楼下传来细碎的敲门声。

&esp;&esp;他刚忙完，抱着她睡下，就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