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要是就这样死在你的怀里……我也心甘情愿……」
&esp;&esp;「我不准你再说这种傻话!」朱悠奇愤怒的驳斥,脸色凝滞了一下,稍纵又因为自己过衝的口气而放软声调,哀伤地请求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兇的,可是我要请你、请你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好吗?」
&esp;&esp;夏安丞沉默了片刻,目光定定地盯着他的双眼,如同在博取承诺般,「那你可要好好待在我的身边……别再让我有说这种话的机会……」
&esp;&esp;「嗯、我不会离开你的,再也不会了……」
&esp;&esp;朱悠奇握紧夏安丞的手,依如在实践自己的承诺,久久不曾松手……
&esp;&esp;※&esp;&esp;&esp;&esp;&esp;&esp;&esp;&esp;&esp;&esp;※
&esp;&esp;闔上了手机,朱悠奇结束了与顏宥翎长达半个小时的通话,好像前一阵子那迂回转折有如梦境般的日子,也终于告一个段落了。
&esp;&esp;曹文諫因为涉及伤害罪,所以公司那儿自然是无法再继续任职了。不过由于他的精神状态已非属于正常人的范畴,所以接下来等待他的,也许将会是一段漫长的隔离处置与药物治疗。
&esp;&esp;曹文諫的处境固然令人感到同情,但对朱悠奇来说,也只是曇花一现的扼腕而已,因为现在他的大部分心思,都已被此刻正靠在他肩上小憩的这个人,全给夺了去。
&esp;&esp;当他看到夏安丞为了帮他挡那一刀而浸染了一身的鲜血时,他就已经明白夏安丞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就像他猛然惊觉自己也不想放开对方一样……
&esp;&esp;夏安丞的伤口不大、却有点深,也流了不少血,但是在紧急救护之后,已没什么大碍,不过仍需静养休息数天。朱悠奇跟公司请了几天假,待在家里全心全意地照顾着他。
&esp;&esp;至于夏理绅那边,朱悠奇是直到带着夏安丞出院回家后,才告诉了他实諉。
&esp;&esp;在那之前,他已作好心理准备去迎对夏理绅所有不留情面的抨击与辱骂。然而在夏理绅实际当着他的面斥责他的照顾不周、欠缺保护能力时,他的心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esp;&esp;「一点都不能放心把安丞交给你,」所以夏理绅说:「我要搬回来!」
&esp;&esp;朱悠奇一边回想着当时夏理绅一脸意志坚决的模样,一边看着倚在自己肩头打盹的夏安丞。身下的沙发是个很舒适的临时床,前方播放影片的电视也只不过是他们藉口紧临而坐的一个小装饰而已。朱悠奇没敢乱动,深怕惊扰他的美梦,以及牵动他的伤口——
&esp;&esp;「喂!」
&esp;&esp;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夏理绅,拿着锅铲指着朱悠奇说:「你,过来厨房帮我蒸鱼!」
&esp;&esp;「还有你,」接着他又将锅铲指向夏安丞:「想睡觉的话,就进房里睡!」
&esp;&esp;被吵醒的夏安丞面露些许的不耐,对于这个破坏气氛的介入者,回以毫不留情的反驳:
&esp;&esp;「我不想睡觉,我想去洗澡,悠奇要过来帮我!」
&esp;&esp;夏理绅怎么可能让悠奇帮他洗澡,所以直接跟他说:「你要洗澡的话,由我来帮你就行了!」
&esp;&esp;「不要,我要悠奇帮我!」夏安丞开始耍任性。
&esp;&esp;夏理绅的威严喝令在夏安丞的身上似毫没有用武之地,那景象就宛如一隻来势汹汹的狮子,在对着一隻不屑理人的家猫怒吼般,令人胆战心惊之馀却又觉得好笑。
&esp;&esp;虽说受伤的人最大,不过夏安丞的任性也似乎有点超过了。纵使他们是兄弟,老实说夏理绅根本也无须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又是煮饭又是打扫的,还愿意帮他洗澡……这样贴心的弟弟要到哪里去寻找?
&esp;&esp;「安丞,」朱悠奇忍不住为夏理绅争口气,「我要去做饭,所以就请你弟帮你洗澡吧,要是你不愿意的话,到时就没有人愿意帮你洗澡或是为你做饭囉!」
&esp;&esp;就算心怀极度的不甘与埋怨,夏安丞犹是乖乖地接受夏理绅帮他洗澡的决定。在进浴室前,夏理绅将他手上的那支锅铲递给朱悠奇,同时用着只有他俩之间才听得见的声调对他说:
&esp;&esp;「虽然你对安丞有责任,不过你最好还是别太宠他,如果没有必要靠很近,就不要靠得那么近……」
&esp;&esp;他看着夏理绅来不及遮掩迅然别开的微红脸颊,心中有种奇妙的欣悦,好像夏理绅之所以处心积虑地隔离他与夏安丞,其实都只不过是因为在吃醋?
&esp;&esp;说吃醋也许是他太抬举自己了,他们兄弟俩深厚的血缘之情岂是他这个外人所能窃取半分的?就算表面总是争吵不断,私底下还是非常的在意着对方,只是他们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esp;&esp;然而照常不误地准备早餐给他吃、听似冷淡实则关切的问候、还有摆在玄关那双他所送的新鞋子……夏理绅这种种洩露了温情的跡象,难免让朱悠奇心存寄望,寄望他已拋开他们先前那段是非不明、恩怨不清的过去,在这即使是充满了不确定性的今后,也能够安然和平的共处下去。
&esp;&esp;听到浴室间传来小小的逗嘴争吵声,朱悠奇笑了笑,拿着锅铲走进厨房里。
&esp;&esp;看到餐桌上摆了几盘刚炒好的菜色,似乎是在暗示今后的和平共处,也许就从这桌热腾腾的佳餚开始,胸口竟不知不觉也跟着温暖了起来。
&esp;&esp;【本文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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