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辰看着他的眼睛,一盆冷水把他浇醒:“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他们,不是来救我们的?”堕不忘不懂。
“你不知道。”月星辰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群孩子,“要来的,可是个比山鬼还可怕的人。”
堕不忘离开之前,在山洞口看见过月星辰说过的那个可怕的人,那个把月星辰和孩子们带走的人——月星河。
那时月星辰对他说,落到月星河上的人,不用多久就会失去消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堕不忘那时看见月星河带了很多人来,把孩子们一马车一马车的装走,运出泰县,走的是与月星辰不同的方向。
现在他终于知道月星辰说的凭空消失是怎么回事了。他们全部被送到了这种地方,受着这些非人的折磨。而且这样的地方,肯定不止这一个。
洛芽儿好像是再也忍不住,转身欲走。大概是受的刺激太大,她的蛛丝没控制好,把她自己的也勒出了血。
堕不忘快步走到她身侧,关切道:“你没事吧?”
洛芽儿不答话,脚步有些不稳了。
洛芽儿的异样,让堕不忘更加不安。
回到外面的密室,洛芽儿终于缓了过来,那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又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
她打开密室门,一鼓作气杀了出去,外面的人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已一命呜呼。
堕不忘往自己脸上抹了些血,猫着腰,躲躲藏藏,碰到人就装死,那些人应付洛芽儿不及,无暇顾及他,也勉勉强强跟着洛芽儿溜出庭院。
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洛芽儿把拖了一路衣服都被磨破男人丢到堕不忘面前:“无论用什么方法,把他叫醒。”
说完一闪身就不见了人。
这角落有不少破布,堕不忘把男人拖到墙角,用破布把人盖起来藏着。擦干净脸,堕不忘这才挑着较为偏僻的路去寻了一盆水。
回来时洛芽儿已经在等他了,就坐在那一堆破布上面。
“人呢?”
堕不忘:“……”
注意到堕不忘的目光一直往自己裙下看,洛芽儿白得病态的脸似乎有了一点活人的颜色,起身一跃,一晃眼出现在堕不忘身后。
堕不忘咳了两声,从破布下把人拖了出来,一盆冷水浇了下去。
男人并没有反应,感觉这人死去了,可他又还有微弱的呼吸。等了一会儿,男人的身体颤动起来,牙齿打战,十指不断握紧放开,口流出恶心的黄色液体。
洛芽儿上前一步,将堕不忘拉到身后。
男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糜烂的肉爬出拇指大的像蟑螂一样的虫子,虫子更加快了肉的腐蚀,露出白色的骨头。
很快,男人便只余一副骨头架子。虫子没有了肉的依托,化为一滩血水。
“他……他……他……”这一变故直接把堕不忘整结巴了。
洛芽儿声音里没了那种锈铁摩擦的刺耳声音,带着一种听起来令人舒服的沙哑,然而此刻却和她口说出的话形成一种难以言说的苍白感。
“密室里的人,就是用来炼这种药的实验品。”
不得不说,跟着洛芽儿混得拥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堕不忘僵在原地,竟是不知该有什么表情和动作才合适。他大脑严重充血,晕乎乎的,好像随时要昏迷。
“你先回去吧。”
“好。”他听到自己说。
他不知道他怎么回到茅屋的,他坐在断了一个脚用碎木块垫起的桌前,脑子好像不会动了,眼一片昏黑,他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于是一直坐着,等着洛芽儿回来。
一抹红色出现在堕不忘眼前,但不是他常见的血色,是带着光的,照亮了他眼里那一片黑色。随后一股甜味闯进他口,他看清了,洛芽儿拿着一根冰糖葫芦塞进了他嘴里。
前两日在江阳街头,堕不忘眼睛盯着小贩的冰糖葫芦闹了洛芽儿好久,那天洛芽儿给出的回答是,做完这单生意就买给你。
他当时还担心天气一天天暖和,办完事便买不到了。今日洛芽儿果然信守承诺,把冰糖葫芦给他买了回来。
准确的说,这是堕不忘第二次吃冰糖葫芦。小时候他搬进大院子的路上娘给买过一次,吃过之后怀念了好几年。后来渐渐忘了它的味道,逃难时再见到,也不能买了。
“我饿了。”洛芽儿又恢复了她锈铁摩擦的嗓音,但语气难得的软了下来。
堕不忘咬着糖葫芦,呆愣愣地进了厨房。
晚饭吃的简单,饭后洛芽儿又一闪身不见了,堕不忘早早上了床。
翻滚到半夜,一闭眼还是会出现密室里孩子们和男人死前的模样,堕不忘自暴自弃出了门。
游魂般晃荡了一圈,再回到茅屋时,天空挂着一轮苍白无力的新月,能看清的不过十步之内。
月下屋檐上,一人一壶酒。
躲在屋檐喝闷酒的洛芽儿被人发现倒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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