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悦无奈笑笑,她抬脚往外走,忽地一声浅浅哽咽,她脚步一顿,瞬间心跳快起来。
“阿幸?”
边悦下意识返回去,她双腿半跪床边,两手抚上温幸双肩,想把人晃过来面,看看她怎么了。
温幸不肯转身。
而边悦也近乎偏执的要看,她不相信自己刚才空耳,那一声被压抑的浅浅哽咽,很明显。
双方力量对峙,她赢了。
她看清楚了
温幸侧躺,枕头湿了一片,鼻尖都红了,她紧抿着唇,长睫缀着泪珠,她努力控制不要发出任何异常声音上的不对劲。
这种无助,辗转反侧的令人难受。
“阿幸”
边悦傻眼,顿时僵在原地。
是她将温幸逼成这样吗
她一直以为温幸情绪足够平静,能够一直保持无波无澜,可现在,她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
“你别哭了,我只是希望你这样温柔的人,不要总是孤单一人。”边悦也没纸,着急的用袖子给温幸擦眼泪:“你哪里不舒服,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你能稍微告诉我一些吗?”
“敞开心,让我看到点,行吗?”
边悦整个胸腔都跟着悲鸣。
她看到温幸落泪,她的眼眶瞬间就跟着热了,目光模糊,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温幸哭,她哭的比温幸还厉害。
“我的初心,一直都是想让你开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变成这样,中秋之前,我们不都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你突然就冷了啊,是因为我的表白吗?如果你觉得你心里不舒服,或者看我碍眼,那你当我没说啊,我们就恢复到之前的相处模式。”
“好不好啊,温幸?”
最后一句,边悦轻轻的问她。
每天起床,她都会对自己加油打气,这个世界很好,有温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温幸突然笑了,意味深长。
她定定看着边悦,沉默几秒,她问她:“你的喜欢,已经可以熟练掌握到随时收回吗?”
再傻的人都该听出这句话的意思。
边悦否认:“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呢?”
怎么不会呢
温幸忍住继续说下去的欲望,她不喜欢把事挑明到让彼此难堪,再怎么不行,都要维持最后的体面。
边悦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她问:“你可以有话直说吗?”
温幸摇头:“不可以。”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我面前防范心这么重。”边悦有时甚至觉得温幸对她还不如对姚祝福她们:“是我哪做的不对吗?你告诉我,好吗?”
温幸反问:“你在我面前就不重了?”
“我在你面前哪重了?”
边悦说着都觉委屈。
为了给温幸送个水果,她都要在元雹面前说那样的话,甚至不惜让对方录像。
“你的哮喘,难道不是吗?”
温幸正视边悦,看着她哑语样子。
这样的易窒息体质,边悦藏了很久,又或者说,在温幸面前藏了很久,当年温幸和温碧云来到边家,所有人都不信任她们,而身为孙辈的独苗,更是被保护。
边悦从小被灌输,要提防她们。
尤其是她的致命缺点,绝对不能让温幸和温碧云知道,即使边家每个人都对他们笑脸相迎,恭敬有礼,但边悦的事,就算温碧云再怎么打听,都滴水不露,连边军都跟默认某些事,对此闭口不提。
边家人担心是应该的。
有了后妈就相当于有了后爸。
他们都害怕,边悦作为边军唯一的继承人,年纪轻轻就借着这一天生缺陷被害,再加上温幸和温碧云回家次数少,基本就是节假日互相走动,边悦的情况,她们根本不清楚。
这件事,边悦确实一直防着她。
“之前确实是”
边悦没法解释这个年纪之前的行为。
毕竟,站在她的视角瞒着温幸才是最正常的选择,可当她来到这世界后,当她的主观思想占据身体,她就已经找机会告诉温幸,而告诉的后果,也摆在那了。
边悦承诺:“但以后不会了。”